我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 每个民族的传统服饰不尽相同, 各具特色。瑶族服饰是瑶族文化艺术瑰宝, 它作为瑶族的主要特征和标志, 是人们辨识瑶族的一个重要的外在符号, 对本民族的自尊性、内聚性体现出了强大的作用。通过对瑶族传统服饰图案特点的研究, 挖掘出其蕴藏着的文化内涵符号意义, 为传承和保护瑶族服饰提供一定的理论研究价值。
一、瑶族服饰概况
国内瑶族分布比较广泛, 有”南岭无山不有瑶”之称。以广西为主, 湖南、贵州、广东、云南毗邻地区均有分布, 与汉、壮、苗、侗等民族交错杂居, “大分散, 小集中”的分布特点十分突出。瑶族是典型的南方农耕经济文化类型, 为了便于他们在山地行走和劳作, 瑶族服饰以轻便、迅捷为主, 普遍穿着束腿长裤和短窄衣裙。[1]
据学者统计, 到新中国建国前夕, 瑶族他称已发展到390种之多[2]。其中根据服饰特点而演化的服饰他称不下三四十种, 如红头瑶、尖头瑶、花衣瑶、白裙瑶、长彩瑶、青衣瑶、白领瑶等。其多彩多姿的瑶族服饰, 构成我国少数民族的一大景观。
二、瑶族服饰图案
瑶族古代服饰的美充分体现在图案纹样上:在门襟、背部、袖口等最引人注目和最易磨损的部位, 用彩线缀以各种千姿百态、纷繁复杂的图案。这些图案纹样随着被装饰物的不同、部位的不同所采用的工艺手段也不同, 如绣、刺、挑花、织锦、布贴等。图案纹样的制作各具匠心, 千变万化, 既增强了服饰的美观性, 起到装饰作用;又增强了服饰的耐磨性, 起到保护作用;从而达到美观与实用的有机统一。瑶族服饰具有较高的欣赏价值和收藏价值, 反映了广西少数民族的审美观念和工艺水平。
瑶族服饰图案纹样大多是从现实生活与自然界中吸取素材, 如自然界中的山水飞禽、日月星辰等, 妇女经过长期观察, 将这些自然物加以丰富的想象力和巧妙的构思, 按照自己的思想情感和需要, 简化为具有民族风格和乡土气息的图案纹样装饰在服饰上。这些经过艺术的提炼、概括而演化成具有瑶族风格特点的图案纹样, 融入了瑶族人民的炽热感情和审美情趣, 物化成瑶族人民的美好愿望和理想, 使它具有一种质朴的艺术魅力, 给人以一种美的享受。
“在所有情况下, 服饰既是物质的客体, 又是记号。”[3]瑶族服饰独具特色, 不仅可以美化服饰, 也是一种情感符号, 汇集了一个民族的文化和审美情趣。本文通过三类符号来阐释瑶族服饰图案:象似符号、象征符号和无指称意义的符号。
1、象似符号
象似符号的特征是其相似性[4], 原则是外形表象的相似性, 直观性或者再现性。
如瑶族姑娘在出嫁前需要亲手绣新婚围裙、瑶锦盖头和背小孩的背带襁褓, 这些服饰做工精致, 纹样新颖, 虽费工费时, 但可代代相传。其图案设计精心, 均来自于生活中所熟悉的动植物形象和自然景物, 组合舒展, 色彩和谐, 蕴含了瑶族少数民族独特的文化和审美情趣。
2、象征符号
象似符号是通过比喻、联想等手法, 间接地转达符号寓意, 是“有意味的形式”的抽象概念。[5]瑶族先民把某种动物看成是自己的祖先, 于是形成了图腾崇拜, 不同的支系会有不同的图腾崇拜。如盘瑶崇拜盘瓠 (龙犬) , 认为盘瓠 (龙犬) 是自己的祖先, 这些图腾崇拜在瑶族服饰上有所反映, 素有“好五色衣服”, 喜着“斑烂衣”之说。据《广东北江瑶人的传说与歌瑶》:“瑶人男人身穿之衣, 均有织成五采花纹之布缝贴其上, 盖传言其祖宗为一五采毛之犬也”[6]。相传盘瓠狩猎坠崖死时, “口流鲜血, 沿子胸而下, 子衰之。自后缝衣, 必纫红线两条, 交叉于胸, 所以为纪念也”[7], 所以至今广西南丹“白裤瑶”男子的膝盖部位处, 绣有五根长短不一的红线, 形如人的五指, 象征盘瓠坠崖后, 5个手指在膝上留下的血印。这种绵延几千的瑶族文化, 在外人眼里也许只是一种精美的图案纹样, 但在瑶族人民心中, 它承载着对始祖的追忆和文化的传承。
3、无指称意义的符号
在民族服饰图案中有些图案是“无意义”的纹样组合, 没有象似或象征的寓意在内, 只是具有装饰性的纯粹美, 常见有波纹线、漩涡线和几何图形。[8]瑶族服饰图案纹样是服饰图案纹样中运用最多、最有民族特色的纹样。常见的主要有雷纹、云纹、回形纹、圆圈纹、羽状纹、水波纹、锯齿纹等;其图案结构多是二方连续和四方连续。这些几何纹样都是以简单的点、线、面以及正方形、三角形、菱形、圆形等为基本要素构成的, 特点显著, 形式美化多样, 造型丰富生动。
上述象似符号、象征符号、无指称意义符号这三者, 它们不是完全对立的, 有时互相渗透;有时一身兼二任;有时一个符号总体属象征符号, 但它是由几种不同类型的符号组成的, 如将“无意义”的几何图案组合, 搭配及装饰在不同部位, 就会表达出不同的文化涵义。[9]比如, 广西南丹白裤瑶妇女的夏装背后绣有“盘王印”, 图案由装饰性的几何图形构成, 这些不规则的图案表面看是无意义的符号, 但它所构成的图案是盘瓠图腾的象征寓意, 表达着瑶族对图腾的崇拜。
三、结束语
“服饰作为民族审美心里的一种特定的符号, 作为一个民族最易判明的外部形象的显著标志, 它与许多社会文化现象息息相关, 具有多维的属性和诸多社会功能。”[10]服饰图案纹样蕴藏着十分重要的涵义和内容, 这些精美的图案是口传心授一代一代传下来的, 是瑶族人民心血和智慧的结晶。随着时代的进步, 瑶族人民与外界交流的增加, 本民族的文化随着民族融合而发生了改变。由于瑶族传统图案做工复杂、制作成本高、没有市场竞争力, 所以传统图案和技艺只保留在少数瑶族老人的记忆中和博物馆里, 随着消失的还有服饰本身所承载的历史和文化象征, 这是历史进程, 无法避免, 我们呼吁能保留更多数据信息。
摘要：瑶族服饰自古以来便五彩斑斓、绚丽多姿, 这些千姿百态、纷繁复杂的传统图案纹样, 都蕴藏着丰富的文化内涵, 反映出一定的民族审美情感和社会内容, 这对研究瑶族传统服饰图案的文化内涵及其功能和弘扬瑶族传统文化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瑶族,服饰图案,民族符号
注释
1[1]中国瑶族网《国内瑶族主要分布在哪些地方》——赵明.
2[2]《瑶文化概论》——刘保元.
3[3]《作为记号的服饰》——彼德·波格达列夫.
4[4]《中国民族服饰的符号意义》——戴平.
5[5]《广东北江瑶人的传说与歌瑶》——刘伟民, 南方民族史论文选集, 1984.
6[6]《中南民族学院民研所.南方民族史论文选集》——刘介、苗荒小纪.
7[7]《广西少数民族服饰图案纹样刍议》——玉时阶.
8[8]《民族传统服饰的当代变迁》——黄柏权, 西南民族大学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