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遥范文

2023-09-18

人生路遥范文第1篇

所以这次读应该是是第三遍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这中间又不断地接触各类中外作品,感觉眼光大变。再看《平凡的世界》,也比初次阅读更加冷静和深入了一些。下面就要说一说现在我对这本书的看法。

《平凡的世界》受到极多读者的喜爱,这不用说了,它受欢迎的原因,我想最主要是两点。第一,它是最传统的现实主义作品,也就是最写实的作品。他描写的农村生活是靠逼真的细节白描组成的,基本上完全忠于现实生活,谁看了都会说“写得真好,那时候生活就是那样的。(即使读者也没经历过)”而且它的语言朴实无无华,非常亲切,我们看了都觉得孙少安和孙少平就是活生生的,因为他们生活的环境被写得活生生的。因为真实,所以感动,孙氏兄弟的人生经历就显得很可信。《平凡的世界》的读者基本上是青年和青少年,是在校学生或者辛苦打拼的底层青年,看到这样的故事,自然而然地就联想起自身的经历和处境,从而引发他们强烈的情感共鸣。而且书写得又是明明白白,实实在在,把对读者的接受条件降到了最低,基本上谁都能看懂,谁看了都觉得写得真写得好,所以《平凡的世界》会有如此巨大的阅读群体。

第二,《平凡的世界》传达的价值观念,或者说表现的主题思想是中国人普遍认同的:勤劳勇敢的善良人通过诚实劳动和不断奋斗,最终会丰衣足食出人头地。这本书里没写什么坏人,就连王满银也远远算不上坏人。大家都是苦出身,在那么一个年代,终于能够从祖辈待了一辈子的土地上走出去,凭自己的努力告别贫穷,改变命运,这是多么大的一个希望!中国人勤劳奋斗的美德表现得淋漓尽致。另外,孙少安孙少平,都是正直纯洁的好青年,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化身。在我们的价值观里,道德和功业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我们希望那些有本事挣家业的都是孝慈仁义的好人。因此《平凡的世界》深深地契合读者的心理期待,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社会道德滑坡严重,价值观念缺失的时代,《平凡的世界》在我们心中重新唤起了对传统美德的认同,从心底激起我们对美好情操的向往之情,我觉得这真一种是伟大的德育。《平凡的世界》“劝人学好,教人向善”,谁能说不是好书呢?既有价值认同,又有阅读快感,这样的作品自然受读者欢迎。

以上两点就是《平凡的世界》获得巨大成功的主要原因。尽管在读者中口碑极好,影响极大,《平凡的世界》在文学史和批评家的眼里却没有什么重要的地位,主流文坛对它的评价一直不高,重要的文学史著作也不提及。这是评价标准不同造成的。学术界看待文学作品的角度更加侧重于文学本身,抛开社会影响仅仅分析文学技巧的话,《平凡的世界》显然有很多不足。比如故事情节有点老套拖沓,语言缺少变化,一些人物(比如乔伯年)写的不够丰满等等。在我看来它最大的问题就是理想化倾向严重。虽然它放映的是现实生活,作品风格也是现实主义,但它只达到了外部表现的真实,内在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其实是童话式的。明显的表现就是故事很单纯,人物理想化。孙氏兄弟的奋斗历程,让人觉得一路下来“顺理成章”,这里面也有爱情,但很像“才子佳人”的套路。总的说,它的情节不缺乏跌宕起伏,但是让人觉得是为了主人公形象的刻意为之。故事情节固然都是编造的,但是一旦设定了这个环境,人物就必须在此逻辑下发展,高明的作家会让人物“活”在他的情境里,因此人物的命运就有了由环境决定的“必然性”,这是内在逻辑上的真实。而《平凡的世界》就缺少令人信服的“必然性”,有的地方就显有点得假。另外,这种童话式的故事和理想化的人物限制了小说的深度,它只表现了个人的生活奋斗和爱情破折,很有限地赞颂了某些道德品质,除此之外很难看到对社会和人性的揭示。总之缺乏更深刻的现实主义表现力。我觉得《人生》才是路遥最好的作品,《平凡的世界》不是。以上便是重读《平凡的世界》发现的的主要不足。当然,这只是一家之言。别人对这个观点无论持何种否定态度也都是有道理的。在阅读的时候我当然不会斤斤计较什么“故事结构”、“语言变化”之类的东西,这都是纯粹的理性分析。作为一部小说,《平凡的世界》各方面都很不错,是正经的优秀文学作品,其缺点是相比较而言的。况且,这种缺点,某种程度上恰恰成了它的优势。比如它童话式的内在情节,虽然缺乏批判力度但是符合大众的审美心理;它大体顺序的叙事结构虽然显得单调缺少技巧,但正因为它不设置太大的悬念,所以也不会降低再次阅读的趣味,读者会感到故事怎么读都很平淡朴实,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优点和思考上,反而增加了魅力;它单纯理想化的人物形象虽然缺乏立体感,但是读者看来印象很鲜明也很明确,反而有助于人物品质的凸显和主题思想的表达;它虽然没有进行更深层次的人性揭示或社会批判,但明确地表达了对人生奋斗和传统道德的赞扬,这不够深刻但也绝非浅薄。读者不需要思考什么太深奥的问题,能在书中得到领悟和感动,得到抚慰和激励,这就很足够了。

因此,《平凡的世界》在文字技巧上的“缺陷”反而变成了它容易被最广泛夫人读者大众接受的优势。它简明易懂,真诚质朴不故作高深,表达的思想符合读者的心理需求。与其说它胜在文学的技巧上,不如说它胜在传播的优势上。《平凡的世界》讲的是困境中以个人奋斗来改变命运,不管时代如何发展,这都是每一代青年人集体面临的人生问题。那些求学者,打工者,面临艰苦社会的年轻人,在他们苦恼、彷徨、失意的时候,一本《平凡的世界》能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共鸣和感动,多大的激励和鼓舞,就像我自己初读时那样,他们又会对这本书产生多么强烈的热爱!我在很多盗版书摊上都看到过《平凡的世界》,可见在这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加巨大的阅读群体。一本书能够达到如此地步,路遥地下有知该当何等欣慰!《平凡的世界》不是

人生路遥范文第2篇

“现在青年人的罗曼谛克精神太少了……我觉得在青年人身上应该有一种罗曼谛克的东西, 尤其是在一个太世俗太市民化的社会中, 罗曼谛克能带来一种生活的激情。战争年代的青年为一种理想为一种精神而使青春激荡。这样活法是非常令人激动和感动的。”这是路遥在答陕西人民广播电台记者问时的一段话。

笔者以为从这里我们能找出作家创作出并适用着的这一模式的根源:对理想的执着追求、对人生的深沉探索, 高加林、薛峰等人物在对人生意义的叩问中走出了黄土地, 走进了一片新天地。环境的改变决定了生活的代价的必然改变。然而笃信“人可以亡人, 土地不会亏人”[1]的路遥是舍不得让他心爱的主人公最终失去土地这个最安全也是最纯洁的依靠的, 所以他的主人公都舍不下土地特有的本性和对土地的信赖与依恋而回归土地。这里除了受作者生活经历的局限外, 更重要的是作者的创作中坚持描写真生活的原则“对于小说来说, 重要的是用艺术手法真实地表现出生活来。”[2]和“大多数人一样对生活抱有最实际的想法并且根据自己的条件发挥自己的长处, 争取获得某种成功……这往往是通过一连串的失败才能达到。从来都轻视机遇而把一切希望建立在自己切实努力之上。只有诚实的劳动才可能收获这是我的生活信条”。作为农民之子黄土之子的他, 不能不受深固的亲情与乡土文化的牵制和影响。这样的承袭与接受在相当长的时期里无条件的、非自觉的, 化作了他的血肉与骨髓。因而作为深受农村文化恩惠的作家, 他最乐于也最善于写农村题材, 写本土或来自乡间的人们的心灵与遭遇。作品中弥漫着作家对故乡山水、草木浓浓的情谊, 故乡亲人的生活现状在他脑海里扎下了根, 这种与循环思维方式产生状况相似的情境也同样扎下了根, 这样他创作时又怎么会舍得笔下的主人公离开心爱的黄土地呢?这种思维方式怎能不影响创作, 左右构思呢?所以作家笔下的主人公都有一个回归的信念, 或回归乡土, 或回归爱情, 或回归自我——离开过后的回归。

然而, 创作终究不能照搬生活是要经过作家加工创造的, 从生活出发, 依据生活, 有意地追求这种模式的思想便产生了。他曾说:“我写的作品往往是这样:人物和情节来个360°大转折, 最后常常会到了原地方。”并强调这是他构思方法的一种, 这只是他的习惯, 有意地追求是作为一个重要的基本的构思方法来要求自己。作家如此痴迷这种构思方式有何目的呢?或者说追求这一构思方式对其作品有何作用呢?让人物和情节转回原地方, “就是在这个转折的过程中让读者思考”, 原来是为了让作品能够使读者从人物命运的变化中思考人生, 思考社会, 并在思考中探索、认识和追求。冯玉琴为什么不听男友劝告和服从吴所长安排却放弃跳出农门的难得时机, 独自一人回到农村?高加林为什么又回到农村?这的确让人探询, 思考的结果便是作品的内涵了。这也就是《人生》在全国引起很大反响的原因吧。孙少平命运也同样引人思考, 在思索的同时, 作品便增强了意味。同时让人物的经历来反映还可把作品意图和人物关系隐蔽起来, 要到该揭示的时候才揭示它。这样作品含蓄、富有文学性。含蓄美是古代审美风格, 也是文学作品追求的美学风格。

这一模式也让人窥视到作家创作思想中的悲观宿命色彩。尽管作者接受儒家文化的人生观使作品中主人公皆积极入世, 与困难拼搏, 与苦难进行不屈的斗争, 然而我们也看到主人公在奋斗的过程中时时充满忧虑、自卑、难于摆脱传统思想束缚, 难于战胜和超越自我的悲凉与无奈。当高加林提篮进城卖白馍却不敢吆喝是深藏于内心深处的农村人在天然富有优越感面前的自卑。面对城市人的优越感, 他化自卑为自强, 显示出他这个农村小子并不比城市人差。这在孙少平身上体现的更明显。贫困家境使他在县中学读书时感到无法克服自卑, 直到后来虽与田晓霞恋爱, 陶醉在梦幻般的热恋的欢乐之中, 然而更多却是梦醒之后的清醒, 他常常感到他与晓霞在巨大落差中所建立起来的爱情仿佛就是“从自己心灵的湖水中一次次腾升起浪漫的彩虹, 企图探寻和连接一个飘渺的世界”, 对爱情结局不祥预感总压在心头。尤其当田晓霞告诉他有一个记者在追求她时, 他那时的心理, 完完全全显示出一个自卑者的面目。他在一边与苦难作斗争时一边也感到无法排遣的悲哀情绪。但他的自卑并不是意味消沉而是化为内在自尊、自强、自傲。薛峰、孙少安等人身上也有明显的自卑印迹。因为他们是农村人, 与城市人相比有无法解决的差别。“当个人面对一个他无法适当应付的问题时, 他表示他绝对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此时出现的便是自卑情结。”这样作家笔下人物的自卑是无法避免的, 这一自卑与其说是由于人物所处的现实生活, 不如说源于作家思想。作家少年时走进城市, 城乡之间巨大差异使他这个来自陕西最穷的县的农村人从心灵上产生痛苦的自卑。当他这个靠同学周济上学的穷小子, 进入县高的大多是干部子弟的快班时, 如同一个乞丐突然被置身于皇宫, 那种自卑是多么的强烈。当这种自卑长期潜伏于人的心里无法排除并逐渐加强时不得不使人对其命运进行追问, 当他对田晓霞人生旅途一帆风顺而孙少平却处处不顺情况下, 禁不住感叹有的人一帆风顺, 而有的人却诸多不顺。于是路遥便与的-笔下主人公在抗争苦难同时宣示对命运的认可。高加林就是转了个圈回到农村, 他对命运的抗争背后透露出无奈的认同, 这是生活原因与历史原因而又无法与历史和现实匹敌, 这就是命运, 他只能在农村里扑腾, 当他跪在黄土地上抓住黄土叫“我的亲人们哪”时也就熄灭了对城市的幻想。孙少平在县城揽工之后, 又回到煤矿, 这是他已无法克服自卑与现实匹敌无奈而宿命的选择。一个圈连着一个圈, 他们便一个个回到原处。人们便是在他们生活环境里一圈连着一圈地生活了一天又一天, 一年又一年。从出生到死亡, 到另一个生命的诞生周而复始, 正如西绪福斯一次又一次地把巨石推向山顶, 悲壮而又宿命。

摘要:在课堂教学中, 路遥笔下人物形象栩栩如生, 本文对路遥小说中人物命运回归模式的成因进行探讨, 同时透露出作家创作思想的宿命色彩, 为学生以后在人物形象刻画上提供了翔实的依据。

关键词:原型,构思,宿命

参考文献

[1] 不丧失普通劳动者的感觉[C].路遥文集, 2: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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