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哲学》 (“Love’s Philosophy”) 由帕西·比希·雪莱 (PercyByssheShelley, 1792～1822) 所作。雪莱, 英国浪漫主义卓越诗人, 被恩格斯称为“天才的预言家”。他出生于贵族家庭, 曾经在牛津大学求学, 因发表《无神论的必然性》一文被该校开除。不久, 雪莱投身爱尔兰人民的独立战争, 创作了许多抨击社会弊端, 具有革命性的作品, 因而于1818年被迫离开英国, 侨居意大利。1822年诗人在海上遇难身亡, 年仅30岁。雪莱是一位具有叛逆精神的诗人, 毕生追求真理, 追求一种完美的理念王国, 勤于创作, 为后人留下大量优秀的诗作。最著名的有诗剧《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 抒情诗《西风颂》、《云雀颂》, 论著《诗辩》等。雪莱的爱情诗别具一格, 蕴涵着湛深的情感和人生哲理。
《爱的哲学》是一首优美迷人的小诗。诗中既有柏拉图哲学的影子, 又有斯宾塞的泛神论的影响。这是一首表达爱情的诗歌, 但我们不难发现, 其中并没有任何“爱”、“爱人”的字样, 她所有的却是“泉水”、“天空”、“山峰”及“阳光”等大自然美好的东西。下面是诗歌第一节的前四行。
The fountains mingle with the river And the rivers with the ocean, The winds of heaven mix for ever With a sweet e m o t i o n.
这美妙的大自然配上优美的“旋律”, 沁人心脾, 给人芬芳和清新的舒畅感。那么, 诗人雪莱是怎样成功地将诗的音乐性和要表达的意境巧妙的结合起来的呢?
首先, 从音韵来看。我们知道, 一首诗, 其中最引人关注的便是它的韵律, 而韵律中, 押韵 (rhyme) 又占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位置, 尤其是尾韵 (end rhyme) 。英语中押韵的词应该符合三个要求:第一, 元音 (不是字母) 应相同;第二, 如元音前有辅音, 辅音应不相同;第三, 如元音后有辅音, 辅音应相同。而尾韵是指两行或多行以押韵的词结束。诗歌的音乐性在很大程度上依靠尾韵。那么, 现在让我们来分析一下雪莱的这首诗。
诗歌第一行结束词是river, 尾音是/vэ/, 第三行结束词是e v e r, 尾音也是/vэ/。那么, 一三行押韵。同样, 第二行的ocean和第四行的emotion以/эufn/押韵。而且押韵部分的元音以及紧随元音的辅音都保持一样, 听起来十分和谐悦耳。如果继续往下读, 就会发现她全诗都有着整齐的韵律, 每节中的单行和双行都押韵, single和mingle, devine和thine, heaven和forgiven, another和brother, earth和worth, sea和me押韵, 呈现出ababcdcd, efefghgh的韵律 (rhyme s c h e m e) 。
整齐的韵律带来的音乐性, 对诗的意思表达也起到很大的作用。读者在知道这首诗的韵律后, 便产生了一种期待的心理, 总是在等待押韵的那一行的到来。正如第一行的river, 我们看到了山川和河流, 便会思考下一句还会写到什么美好的事物呢?还有什么美好的事物能和river押韵呢?带着这样的好奇心, 诗人便带领着读者一行行走下去。当我们发现第二行并没有和第一行押韵时, 就会更加好奇, 去找寻与第一行押韵的诗句。
其次, 从节奏来看。节奏主要是由重读和轻读音节的有规律的重复构成。一个重读音节和一个或两个请读音节搭配起来, 便组成一个音步 (foot) 。常见的音步有四种:抑扬格 (iamb) :一个轻读后跟随一个重读;扬抑格 (trochee) :一个重读后跟随一个轻读;抑抑扬格 (anapaest) :两个轻读后跟随一个重读;扬扬抑格 (dactyl) 两个重读后跟随一个轻读。每个诗包含的音步数从一到八不等。
再次, 从跨行连续来看。读者在一行之末总是要停顿一下的, 不管这个停顿是长是短。如果一行之末也是一个诗句的结束处, 这个停顿会长一点。如果在行末一句没有完, 而是要延续到下一行, 这个停顿当然要短得多。一个诗句的跨行连续 (enjambment) 在英诗中是常见的, 并有特别的效果。
在雪莱的这首诗中, 第一节和第二节基本都是这种未完的延续行, 其中, 第一节的二四行和第二节的五七行有逗号, 全诗几乎都是由未完成的延续行组成。在这几行的停顿都是短促的, 因为读者急于要往下看, 了解整句的意思。这样在节奏上和那些句法结构完整的诗行就有明显的差别了。这种延续行的别具匠心之处体现的最为明显的应该算是最后两行:“What are all these kissings worth, If you kiss not me?”如果单看前一句, 会让读者产生误会, 以为诗人并不喜欢大自然美好的一切, 但是, 当我们将最后一句读完, 才能真正体会到诗人对恋人的感情致深何处。身处风景逸人大自然的怀抱, 却仍然不可缺少爱人的亲吻, 没有爱人的亲吻, 则一切将变得毫无意义, 这将是多么深厚的感情啊!所以, 在这里, 这样一个延续行, 在期间停顿的时候, 给人以悬念, 给人以深思, 最后又给人以震撼!将全诗的感情提取精炼再升华为这点睛之笔。
当然, 《爱的哲学》的成功之处不仅仅只是体现在在音韵、节奏和延续行上, 她在其它方面也体现出独特和与众不同的韵味。例如, 诗中运用mingle来形容山川和河流的交融, 用m i x来描绘清风和蓝天的相应, 又用kiss来表现高峰直耸入云的气势。这么多动词的放置, 将本来没有生命的东西赋予生气和活力, 甚至具有了人的感情和气质, 使得读者可以通过诗句与大地, 蓝天, 河流, 山川沟通, 寄情于景中, 放景于情里, 音乐和画面在字里行间融于一体, 这便是这首诗歌的成功之处。
总之, 《爱的哲学》最成功的地方, 是通过“优美的旋律”感染读者, 通过“美好的画面”打动读者, 音境相通, 情景交融。能达到这样一个效果, 充分的说明了诗人深厚的文学功底。所以, 不论是从音韵上、节奏上, 还是从跨行连接上看, 这首诗都不失为一个成功的典范。
摘要：本文旨在运用文体学的部分知识, 对英国诗人雪莱的《爱的哲学》进行浅析。重点是通过对英诗独特的音韵、节奏、跨行连续等特点的分析, 将其与诗歌所要表达的意境和思想结合起来, 强调其音乐性和意境的融通技巧。
关键词：音韵,押韵,节奏,尾韵,跨行连续,延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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